夢里菊花幾度開

夢里菊花幾度開

■ 孔靜

“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每每讀到有關菊花的詩句，就讓我想起老家的菊園。想起那些菊花開放的舊日時光。

記憶中，老家的菊園大約七八分地，是爺爺和父親親手栽種的，每年深秋的時候，自家的屋里、院子里、大門口，都被父親擺滿了菊花，五顏六色的菊花，密密匝匝地盛開著，開得那么嬌艷，又那么樸實淡雅……我就出生在這片花香里，成長在這片花香里。兒時的我，在這片花的馨香中，看書，寫字，玩耍。

記得那時候，每個清晨，父親都早早起床為我做早飯，蛋炒飯、油炸饃、雞蛋餅、小米粥，還有那熱氣騰騰的面條。而如今，每個深秋，花依然在開，只是人已不在。我最親愛的父親啊，您在天堂是否一切安好？那兒一定有許多美麗的菊花，開滿您的房前屋后……

在無盡的想象中，憶起小時候的深秋里，采幾朵芬芳的菊花去上學，幾個女孩子，背著書包，手拿菊花，像幾只快樂的小鳥，嘰嘰喳喳，有說有笑，你追我趕，爭搶著菊花，清脆的笑聲，穿透了整個村莊。我親愛的伙伴們，如今你們身在何方？曾經的那些燦爛如菊的笑臉，依然在我腦海中綻放。只是，這已成為我夢中永遠的牽掛，停留在心底……

今年的九月，和往年一樣，到花市買兩盆菊花回家，一盆黃色的，一盆白色的，聽孩子背誦《九月九憶山東兄弟》，“遍插茱萸少一人”！是呀，少一人！我的好哥哥啊！于是，帶上一束漂亮的菊花去南山看你，你是學美術的，特別囑咐花店的小妹妹，一定要把菊花扎得漂亮些。哥，你在天堂還好嗎？知道你寫過菊，畫過菊，現在，你還在寫字、畫畫嗎？夢到過好幾回，我們一起猜拳，一起喝酒，你說我的文寫得好，我說你的畫畫得好，夢見你畫的菊花是那么美啊。

住煙火人間，折一束菊花，看盡春花秋月，經歷生老病死。

秋去冬來，花謝，又花開。我們在流逝的歲月中遺失了許多美好。所幸，也收獲了很多。看看那些菊花吧，盡管物是人非，但總歸花香不息，生命不息。那一抹香氣，那些甜蜜的記憶永存。

（作者單位：安徽省鳳臺縣財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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