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艾葉萌綠

又見艾葉萌綠

■ 柳艷柏

2020年的春節，因為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極具傳染性，都待在家里，不敢出門。本該普天同慶的節日，卻讓大街小巷、農村郊外顯得冷冷清清的。我閑來無事，把自家的菜園打理一下，突然發現菜地里邊的坎上，嫩嫩的艾葉新的芽頭一枝一枝冒了出來，綠油油的，在寒風中搖擺，像千萬個活潑可愛的小孩子在調皮，在這寒冬中帶來綠色的希望。

這個時候，也想起了幼時母親經常用艾葉幫我們治病的情形。

那時候，每每我們頭痛或者皮膚紅腫發癢，母親就會找出珍藏的艾葉，把艾葉加水放入鍋中，煮開，加入食鹽。如果是皮膚問題，就洗個艾葉澡，如果是頭痛發熱什么的，母親就用艾葉水幫我們熏蒸頭部。這樣連續兩三天后，我們就又活蹦亂跳的了。

每年端午節前后，是艾葉長成飄香的日子，母親就帶著我們姐弟到山上的溝溝坎坎邊上找艾草，邊走邊講關于艾草的故事。說是在古代，有一對夫妻，男的叫艾久，女的叫易草。女的得了一種怪病，一高興就昏厥而倒，好久也不會醒來，求遍名醫也不見好轉。一晚，觀音菩薩托夢，說一種草藥引可以治好女人的病，艾久找到山前的一叢綠草，用這株綠草治好了老婆的病，后人便把那一叢綠草叫成了艾草。

我們找到野生的艾葉，就用斫柴刀把它們一小捆一小捆斫下拿回家曬干，然后放到梁上備用。由此我從小就認識了這種植物。在上世紀八十年代，農村的田邊坎上、房前屋后到處都長著這種艾葉。

艾葉是一種古老的植物，最早的記載見于兩千多年前的《詩經》。

《孟子·離婁上》也說：“今之欲王者，猶七年之病，求三年之艾也。”可見很早以前，艾葉就走進人們的生活，作為一種治療疾病的植物在使用。屈原生活在楚地，他特別喜歡贊美芳香的植物，對楚地的艾葉也是情有獨鐘。在他的《離騷》中，他屢屢提到艾葉：“戶服艾以盈要兮，謂幽蘭其不可佩?！薄昂挝羧罩疾葙?，今直為此蕭艾也。”后來以艾葉作為端午題材的詩句，就更數不勝數了。到了明代，李時珍為了撰寫《本草綱目》，走遍大江南北，關于艾葉，他在《本草綱目》中亦有記載。隨著科技的發達、人們現代生活水平的提高，艾葉的藥用及食用價值越來越被人們認可。及至我們做了父母后，我們也經常用艾葉煮水給小孩子們洗澡，所以孩子們都長得健健康康的，很少去醫院打吊針什么的。我有時候就想，這也許是艾葉的力量吧。但近年來，農村除草劑的使用導致野生的艾草越來越少了。這個廣大農村缺醫少藥年代的“百寶草”，逐漸被人們所拋棄，這不得不說是個悲哀的事情。

透過窗外的玻璃，我仿佛又看到家鄉的艾葉，在冰天雪地中，千朵萬朵綠油油地冒出地面，迎風斗雪，展現出頑強的生命力，帶來春天的信息。

現在，我們的醫療工作者、我們的基層工作人員、我們的解放軍戰士.......冒著被感染的危險，迎難而上，渾身散發著善良的光輝，一如一株株在寒風中挺立的艾草，無畏寒冬，無懼風雨。正是這些逆行的勇士，給了我們民族以希望，給了我們人民以信心。

（作者單位：湖南省國鼎招標咨詢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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