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輝水

【心中的風景】

印象輝水

■ 陳玉障

一個普通的山鄉古村，因為沾染上濃郁的人文色彩和厚重的歷史文化氣息而聞名，輝水村無疑是比較典型的一個。

輝水村地處深山區，據說，它的得名和村前的深壑有關。早年間，那里的村民大多依坡而居，村民燒炕做飯以柴木為主，柴木燃燒后的灰燼就倒入村前的溝中。到了雨季，厚厚的草木灰順流而下，成為灰水，日子久了，村名就成了“灰水”，后來在沿用中改為“輝水”。

看慣了城市里的車水馬龍、霓虹閃爍，不知你可曾到過這樣山清水秀、人杰地靈的小村莊。仿佛夢想中的世外桃源，心也陶醉，神也蕩漾。走在輝水村幽靜古樸的小巷里，古屋舊祠訴說著古老的故事，街坊鄰里講述著濃厚的人情世故。古老的村落總是靜靜地守候著時光流逝，用秉承了千百年的習俗釋放著生生不息的魅力。

那天下午，我們一行人從縣城出發，驅車趕到輝水村時，已近下午3時。一下車，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座翠綠的山峰。村口那一條曾流淌著灰水的深壑還在，溝壑之上橫亙著一座橋梁，橋下干涸無水。同行的一位“老財政”說，十幾年前他來這里下鄉時，橋下還是溪水潺潺，村民們還能洗衣服呢！這幾年天旱，河道干涸了。

傍晚，炊煙裊裊升起，夕陽斜射村莊，這個藏在大山里的村落便增添了一股神韻，讓人有一種恍若世外的感覺。環顧村子四周，樹木豐茂，群山環繞。2017年以來，輝水村利用得天獨厚的旅游資源，開展美麗鄉村建設，實現華麗轉身，從基礎設施、村容村貌，到旅游服務、旅游產業，各方面得到了顯著改善和提升，帶動了鄉村旅游業的蓬勃發展。

輝水村現存古石居以明清建筑群為主，建筑風格兼有北京四合院和山西民居的雙重特色，已有三四百年歷史。房子雖然久遠，卻依然完好堅實，儼然一座世外桃源式的“石頭城”。石樓石閣、石房石院、石桌石凳、石磨石碾、石街石巷、石橋石欄。站在這石頭街上，環顧四周，與腳下的石路相連的街、巷、胡同全是青色的石路，路的兩旁全是石頭房院。這里家家石板鋪地，戶戶磚雕門樓，隨便推開一扇石門，便會看到一個石頭筑造的小天地。

西坡垴是輝水村西邊一個海拔近700米的山峰，山上植被蓊郁，灌木叢生。野生植物達百種之多，就連這里的村民，都不能一一叫出它們的名字。上山的路是一條窄窄的野路荒徑，道路崎嶇，荊棘遍布。最窄處，只能容一人勉強通過。山路難行，但風景秀美。站在半山腰茂密的灌木叢中，俯瞰輝水村，但見屋舍儼然，錯落有致。梯田層層，綠茵如毯。民以食為天，千百年來，正是這一片片美麗如畫的梯田，養育了這一方民眾，滋潤了這一方熱土。放眼望去，遠處的山巒霧嵐氤氳，山勢嵯峨，綿延起伏，渾然一體，宛若一幅淡淡的水墨畫，讓人不禁想起清代林則徐的那句詩——青山不墨千秋畫。是啊，青山之美雖不著一墨，卻盡得風流。

夕陽似乎在躲貓貓，一會兒鉆入云中，一會兒又穿過云層映射過來，周圍的山巒也隨著夕陽的明滅變幻著色調。翻過陡峭的石梯，站在一處高臺上環顧四周，見重巒疊嶂，奇峰兀立。千姿百態的山峰，巍然聳峙，各具風情。它們或拔地而起，壁立千仞，或群山逶迤，連綿不斷。其線條粗獷、厚重，盡顯太行風骨。最有趣的是那些歷經千載風雨鑄就的奇異峰頂，它們有的像一尊守護山林的山神，有的像一個八抬大轎的轎子頂，有的像一枚巨大的印章，有的像一幅偉人的側面肖像……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鐘靈毓秀。

兩個小時后，我們終于登上山頂，見到了十幾處已經荒廢的院落。石砌的院墻，石砌的老屋，高高低低，因山就勢。老屋里陰暗潮濕，看上去已經許久不住人了。村干部介紹說，這里原來是一個生產隊，住著十幾戶人家，幾年前，才搬到了山下。可別小看這十幾戶山頂人家，這里不僅出了一位在美國留學的博士，還出了一位將軍呢！在這幾近荒涼的山頂生活，是何其艱難！吃飯靠山上的幾畝薄田，用水靠水窖里囤積的雨水，下一趟山來回得走四五個小時。十幾戶人家，高低錯落，十幾個山娃，同在一個被叫做“小學”的課堂讀書。艱苦的條件，并沒有讓人沉淪，相反，他們比尋常人家的孩子飛得更高，走得更遠。

時近子夜，我們才驅車回城。汽車在盤旋的黑魆魆的山路間穿行，車燈像夜行人的眼睛。此時，車窗外蔥蘢的山脈正沉浸在夜色里，靜謐安詳，像這里的主人，正默默地目送著遠方的客人。今夜之后，這個叫作輝水的山村，必以她秀美的峰巒，淳樸的民風住進每一個調研者的心里。未來，這個叫作輝水的山村一定會乘著美麗鄉村建設的東風，融入爐峰山景區，迎來她日漸豐美、朗潤的明天。

（作者單位：河北省磁縣財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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