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人世間】

老婆

■ 楊首云

老婆大人和我一樣，出身微賤。小時在農村里放養長大，一直到現在，始終保持著農村人的大寫意生活方式，沒有一個地方是精到的。

每年暑熱一到，老婆都是要買一些涼薯回來吃的。本地產的是紅薯，涼薯賣進來，我們稱之為地瓜。最初，我不喜歡吃這種非本地的薯類，覺著有一股刺鼻的氣味。但在老婆的一次次誘導下，居然也從地瓜中吃出了清甜味。

老婆生于八九月間，她自謂之桂。我則謂老婆如地瓜，正源于兩三年前她以桂自居的時候。我笑說：“你算不得花。”她追問：“那我是草？”我還是不以為然，說：“你如地瓜。”她也沒怎么反對，說：“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我把老婆比地瓜，其實不含有貶義。

從外到內，老婆和地瓜都有諸多相似之處。地瓜長于泥土，老婆生于鄉下；地瓜外形簡陋，老婆長得不見清秀，也從不追求華服與妝飾；地瓜皮薄，老婆防人之心也不足；地瓜肉厚多汁，老婆憨厚容易掉淚……最重要的一點，還是老婆帶著的安穩感，與算不上美食的地瓜的實在感頗有神似。

只是地瓜只有新鮮才好吃，老婆則不然。只要你修煉了一顆不妄想的心，多多留心身邊人，老婆天天都有新鮮感，日子也就天天都充實著。

（作者單位：湖北省仙桃市財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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