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鄉村的現代書寫

【書趣】

中國鄉村的現代書寫

——讀《秦嶺人家》有感

■ 秦延安

陳忠實的《白鹿原》讓毫不起眼的白鹿原天下皆知；賈平凹的《秦嶺記》為逶迤縱橫的秦嶺蒙上了神秘的面紗，原以為秦嶺下的白鹿原至此便淡出作家視野，沒想到著名劇作家巴隴鋒在其新著《秦嶺人家》中，又將筆觸伸入這片土地，通過對孤兒、高考落榜生、青年農民邛軍在鄉村振興中艱苦奮斗歷程的描寫，書寫出白鹿原在新時代下的山鄉巨變，讓我們在閱讀《秦嶺人家》的喜怒哀樂中，看到了中國人踔厲奮發、勇毅前行的精神風貌。

該書觀照現實，書中既有對擇校的聚焦、非法融資的觀察、爛尾樓的哀嘆，又有對村干部選舉黑幕的披露、師德風尚下滑的抨擊、官場利益輸送的控訴，具有明顯的現實主義回歸特點。小說明暗兩條故事線，反映了普通勞動群眾在時代潮流裹挾下所做出的不同選擇以及這些選擇產生的種種影響，熱情歌頌了黨的新農村、鄉村振興、民族團結政策和生態和諧發展理念，揭示了中國鄉村向何處去、中國式農村現代化之路如何走的時代問題，為后繼者提供了無窮的啟示。

貧窮是一時，但不是一世，只要努力奮斗終能改寫命運。孤兒邛軍從小沒有父母管教，在青春叛逆期成了無根草般的熱血少年，一直被眾人資助勉強維持上了高中。寄人籬下的落魄生活讓這個自尊心很強的翩翩少年一直焦慮不安，假期便去輞川磚廠務工掙錢，迷茫有之，沖動有之，陣痛有之，奮斗有之……但一直逆行不止，其間的孤寂和艱辛也只有親歷者所知。隨著高考落榜，賣牛立家，邛軍的人生再次來到了十字路口。他開飯館、辦酒店，成為擁有七家企業的老板，并被推選為村主任，改造村部，為村里拓寬道路，建設村辦企業，為村民提供就業崗位，成為了新農村建設的典范。邛軍的身上既有梁生寶熱心為集體的影子，又有高家林對命運不服輸的倔強，還集中了孫少安操持農村事務的嫻熟以及堅定信心。還有同是孤兒最后成長為縣委書記的辛豐建。他們的經歷可謂是一部青春奮斗史，為新時代青年人的成長樹立了典范。

為了撫養侄子辛豐建，姑姑李瓊芝放棄了成家，犧牲了大好青春，終得侄子回報。同樣是撫養孤兒，當侄子邛軍勝過自己時，出于嫉妒的邛五叔又是誣告舉報又是教唆別人搞破壞，落了個孤家寡人的下場。兩個撫養人的人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還有退伍軍人邊大治因為嫉妒，心里不平衡違法入獄，最終浪子回頭成為安保公司經理；私欲膨脹的鎮黨委書記楊俊虎，賣官鬻爵，欺男霸女，最終鋃鐺入獄；沒有守住底線貪污腐化的姬英軍被紀委帶走......“人生路，越走你越明白，沒有絕對的對與錯，往往是對錯參半、錯對互現，彼此轉化的，就看哪方面更大。”“自助者，人恒助之。”用心過好每一天，善待身邊每個人甚至每樣東西，如此物我互濟，過得就很舒心。

秦嶺人家的故事樣本無疑是中國鄉村發展的一個縮影，既有可親的人間煙火，又是一部勵志著史，具有為發展立范、為時代留影的典型意義。它讓我們在感嘆中國鄉村的蓬勃發展中，體悟到生命的真諦與人生的價值。

（作者系中國散文學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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