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麗影

◎ 柳艷柏

山襯城郭，水映山影。鳳凰城就掩映在一幅水墨山水畫里，成為山水中靈動的一景。她因沱江而俏麗生息，因大山而莊重典雅。

江面上，苗女釅釅的歌聲拍打著悠然而來的木船，以它獨特的韻味引得游客的笑聲在江水粼粼的波光里飛濺。坐在游船中，我沉醉在土家苗族濃郁的文化氛圍里，默默地體會著沈從文先生筆下那渾厚險峻的山、清碧柔軟的水和爽朗多情的苗家兒女。

和著江中的倒影，那紛紛退卻的吊腳樓如空中突降的亭臺樓閣，飄飄搖搖地向我們倒來，讓我們驚心，也讓我們感受到古城鳳凰人的智慧。這里的山太高太險，由于道路難行，鳳凰人選擇了流暢的曲水載他們前行。即使是山路十八彎，也彎出了沱江兩岸水路的興旺發(fā)達，彎出了土家苗族的繁榮昌盛。水邊那些雅致的吊腳樓就是最好的佐證。

古代的沱江兒女依附沱江，把生活當(dāng)成冒險，把冒險當(dāng)作生存。在經(jīng)歷無數(shù)的檣傾棹毀，船破人亡后，沱江兒女讓貧窮與愚昧隨沅水、湘水飄逝，把財富和文明通過小背簍和小木船從都市中載回，這恰恰造就了鳳凰古城里滿城的文物和滿城的風(fēng)景。

在姜糖的吆喝聲里，我們走上了古老的石板街。被歲月的腳步踩得異常平滑的石板凝重而莊厚，仿佛每一腳踏上的都是一個時代的烙印和一個個動人的故事。鄭國鴻，這位愛國將領(lǐng)，他比沈從文先生更早生活在這里。從這里走出之后，他就再也沒回頭。作為總兵，他在鴉片戰(zhàn)爭的定海戰(zhàn)役中英勇犧牲。我們在石板街附近見到的只是他家的遺址，在風(fēng)侵雨蝕的殘磚斷瓦中，只見芳草萋萋，無以憑吊英烈，甚為嘆惜。

看盡古城風(fēng)景，已是夕陽西下時刻，那血紅的太陽不由得讓我想起鳳凰涅槃于火中復(fù)生的神話。只是神話在這充滿浮躁氣息的市場經(jīng)濟中已漸去漸遠了，如今的古城鳳凰，正在充滿生機地破水而出，振翅欲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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