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憶炊煙

【鄉情】

再憶炊煙

■ 班玉玲

晨練于西山公園，看藍天白云、人來人往，相映成畫。站在西山之上，越發美麗的縣城一覽無余，從家家戶戶平房上升起的縷縷炊煙，總會讓我在這靜好的日子里、在徐徐的晨風中，情不自禁地想起兒時彌漫在村莊上空的縷縷炊煙。

記憶中的童年學業不重，只是算數和語文，于是在每天放學之后，總是快速地完成母親交代的“任務”，然后與村里年齡相仿的伙伴相約，跳繩、推鐵圈、打沙口袋，這些都是我們最喜歡的游戲。傍晚的時候家家升起縷縷炊煙，那是媽媽們開始做晚飯了，小米飯炒酸菜，香噴噴的，沒有污染，簡簡單單。一會兒功夫炊煙漸漸散去，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村子里就會傳來一聲聲“小石頭”“小鐵蛋”這樣親切的呼喚，正玩得開心快活的伙伴們，只能戀戀不舍地各回各家，但最后總不忘相約明天再玩。父母躬耕田畝，孩子或上學或玩耍，春夏秋冬四季更替，守著一份簡單的幸福和滿足。

記憶中的村莊總是人氣很旺，人歡馬叫、牛羊成群的場景至今時常再現于我的夢里。工作之后每次回到那個山村，總是喜歡在清晨走到后山之上，看著家家戶戶的房舍炊煙繚繞，淳樸的村民互相大聲地打著招呼，一切都是那么溫馨和諧。記得村子的西頭是大隊所屬的一所小學，戴著鮮艷的紅領巾的孩子們每天蹦蹦跳跳去上學，窗明幾凈的校園內傳出孩子們朗朗的讀書聲。那里裝載著每個孩子的夢想，承載著每個家庭的希望，我就是從那個校園走出來的。上中學之后，學校離家30多里，每兩周放一次假，全是步行走砂石路回家，每每走得又累又餓的時候，遠遠地看到村子里裊裊的炊煙，心中就會涌起久違的溫馨感動，渾身力量倍增，回家的腳步隨即會更加堅定有力。

回望豐盈如水的年華，歲月的風鈴便似那不絕于耳的美妙回音，成為縈繞在我心中的越發清晰的一絲絲溫暖。

我難忘的村莊，最是那縷縷炊煙，那是村莊的希望，生生不息，代代相傳。炊煙繚繞的院落，有雞鴨牛羊進進出出，有父親母親忙碌的身影及一遍遍愛的叮嚀，有兄弟姐妹純真的歡笑，為此“家”的味道特別濃烈。母親一直喜歡在院子里栽植花卉，小時候的我，院里賞花，院外玩耍，多少歡聲笑語飄散在了炊煙的故事里。

如今，看西山下的村莊，一邊行走，一邊懷想。風過處，那些悄無聲息的過往，終究演繹成歲月無痕的滄桑，蜿蜒成生命的厚重，安之若素，冷暖自知。工作之后曾走過很多的地方，不乏風景優美的好去處，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記憶就會漸漸淡去，唯有故鄉的炊煙總是留在我記憶的深處，一次次在心里升起飄落，那親切而熟悉的味道，點綴著平淡如水的流年歲月。

好想問一句：故鄉的炊煙，你還好嗎？

      （作者單位：內蒙古赤峰市林西縣政府采購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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