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概念

【歲月】

家的概念

■ 呂國文

女兒背起行囊伴著緩緩行駛的列車，慢慢消失在視線中，牽掛的心像放飛的風箏追逐而去。

翻滾的思緒驀然扣開塵封的記憶，追索著故鄉潺潺的小溪、彎彎的小道，還有那寫滿千年風霜的古樹、鸛窩……那是家的影子，父母曾經送兒遠行的村口和他們長眠的土地。

家，一直在記憶中，朦朧卻又清晰。家是餓了時媽媽甘甜的乳汁，困了時媽媽溫暖的臂彎和胸懷；家是爸爸媽媽、哥哥姐姐和小弟，還有那融入了祖輩積年心血的三間老宅。

爸媽都沒有文化，媽媽到去世也認不得自己的名字。爸爸十六歲參加工作，工作后便不停地學習。哥哥酷愛讀書，到處搜羅散落在農家的零星閑書，煤油燈下徹夜翻閱，盛夏納涼時男女老少都來聽他講書里的故事。在那樣的年代里，哥哥無緣進高等學府，卻實現了參軍的夢想，一手漂亮的毛筆小楷在部隊比賽中贏得了好多榮譽。哥哥還趕上了唯一一批考試選拔優秀軍官的機會，提干當上了排長。隨后，爸媽就像抱上了“喜娃娃”，好事接二連三降臨我家：哥哥提干的當年，十六歲的我以全鄉最優異的成績考上了師范；姐姐找了一個殷實的婆家；就連患小兒麻痹的弟弟，也以出色的成績考上了山東一所醫科大學。那時，誰家要是有一個考上大中專的孩子，就像中了狀元，兄弟幾個全部“中舉”在我們那兒還真是件稀罕事。

然而一陣惡風催樹折枝。哥哥因一起意外事故，而立之年便隨風而逝。爸爸一夜間蒼老了好多，揪心的痛楚掩飾在一個個不眠之夜。就在思子之痛中，六十余歲的爸媽拋下我們相繼遠赴天國。轉眼，爸媽離開我們已有十七八年，每每念及他們，心痛的感覺總在心底縈繞。

原來的家，已在歲月的剝蝕中長成根的樣子，深深地留在心里，成為永不磨滅的回憶。

如今的家，我和妻子已有了兩個可愛的女兒，她們都已長大。家隨時勢日益變遷，但那永遠是一處溫馨的港灣，不管你在天涯海角，總有一絲永遠割不斷的牽掛。

（作者單位：山西省臨汾市政府采購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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