菠蘿蜜自由

【鄉情鄉韻】

菠蘿蜜自由

■ 張燕燕

趁著春風，一個個菠蘿蜜在油綠寬大的葉子底下探出小腦袋享受久違的清涼。陽光下，仰視那高達10余米的果樹，碩果累累，大大小小的菠蘿蜜串串緊挨著，環抱住整個樹干。沒有開花，就孕育了果實，有點像無法正名的私生子簇擁在主干延展的雜枝中，探頭探腦，不肯放手，生怕墜落一般。

菠蘿蜜的外表，有種讓密集恐懼癥患者發出尖叫的無奈，表面密密麻麻的小顆粒摸上去疙疙瘩瘩的，尖而刺手。果實由綠變黃，越長大小刺越平滑，就像是慢慢被撐開成為果皮的千萬只眼睛。這一只只眼睛窺探著我們無聊的生活，像極了我們的人生：幼時鋒芒畢露，尖酸刻薄，畢竟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時期，越長大鋒芒越漸漸被世俗磨平，變得圓滑、世故，終而隱入其中無法分辨。

菠蘿蜜是洋氣的叫法，在我們當地它有自己的乳名——牛肚子果，因為成熟的菠蘿蜜真的可以大如牛肚，重達40-50斤，是名副其實的貴重的水果。

在陽光刺眼的美麗傣鄉，菠蘿蜜生有生的吃法，熟有熟的味道。春天，是菠蘿蜜生吃的好時節。一個個幼嫩的小果被采摘下來，以3元一市斤的價格出現在傣鄉飄滿田野氣息的菜市場中。春天是傣鄉吃花吃野菜的季節，各種稀奇古怪的食材一上市就被搶光光。

買回一個2斤左右的小果，將外皮順水削去，不然白色的乳漿會黏住你不放手。果肉切碎，與帕哈菜、香香菜、香蔥、肉末、豆豉一并下鍋，煮熟便是一道獨特的傣家特色菜，黃色的果肉配上綠絲絲的帕哈和香菜，赭色的豆豉融入其中，湯淳有余，醬香入味。

傣鄉的陽光如雨后潑墨，劫后余生的菠蘿蜜在陽光中漸漸成熟，香飄四溢。菠蘿蜜分“干果”和“濕果”兩類，干果的果肉入口爽脆，甜而不膩，濕果果肉軟糯，香濃甜膩。干果和濕果，就像吃香菜和帕哈（臭菜）的感覺，一個小清新，一個重口味。喜歡菠蘿蜜，因為我是一個喜歡甜食的人，特別喜歡濕果那種讓人甜到發齁的感覺，我以為這才是甜蜜的滋味。

因為獨特的香氣和味道，盡管營養豐富但很多人不喜歡。據查證，菠蘿蜜的營養價值很高，含有豐富的糖類、碳水化合物、蛋白質、淀粉、維生素、氨基酸以及對人體有用的各種礦物質，是大名鼎鼎的“熱帶水果皇后”。同時，菠蘿蜜還有很高的藥用價值，《本草綱目》中記載能止渴解煩，醒脾益氣，還有健體益壽的作用。

確定菠蘿蜜熟與不熟，也需要望聞問切。看著外表疙瘩平滑的一般核大肉厚，摸起來軟軟的說明已經成熟可食，如果聞到香味就更完美了。將菠蘿蜜剝開之后，在乳色的細絲中翻找黃色的果肉，只是在千絲萬縷的黏液中拉扯出一粒果肉絕非易事，需要絕對的耐心。吃完果肉，記得收集好果核，把它們洗凈用清水煮食，按照自己的喜好，加鹽或素煮，吃起來面嘟嘟、粉咚咚的，像菱角一樣沒有特別的味道，卻也別有一番風味。

待疫情過后，盼你到傣鄉來，體驗甜蜜的菠蘿蜜自由。

（作者單位：云南省臨滄市耿馬縣財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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