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趣

【歲月】

書趣

■ 黃寶鈞

認識我的人都以為我的愛好是攝影、對聯和戶外運動呢，其實，我最大的愛好是讀書。我不敢說自己讀了萬卷書，也不敢說自己藏了多少書。但是，多年的讀書生涯使我獲得了許多樂趣，現在講幾個小故事與大家分享。

《東方》是著名作家魏巍寫的長篇小說，描寫的是抗美援朝、保家衛國的故事。

1980年左右，我在《鴨綠江》上看見了連載的《東方》的一些章節，里面戰斗情節異常激烈，志愿軍戰士英勇殺敵，可歌可泣。看后熱血沸騰，心想，啥時候遇見此書非買一本不可。過了半年，我在供銷社看見書架上擺放著《東方》，便叫售貨員拿來看看。售貨員把書遞到我手里，我翻看著目錄，愛不釋手。可是，一看價錢傻眼了，這一套書是三本，定價2.30元。那時候，寄一封信才8分錢，高中生伙食費一個月才8元錢，2.30元對我來說真是天文數字。我無可奈何地把書遞回售貨員手中。

回到家里，想著《東方》，夜不能寐。想著想著，忽然有了一個主意。第二天中午，我喊來伙伴金勝，要他和我去一趟供銷社。去供銷社之前，我與金勝在我家房后閑聊，估計父母、姐姐們已經午睡，便悄悄地爬上房頂，直奔二姐的棗核而去，拿出事先預備好的塑料袋，裝了大半袋，悄悄溜下房頂，一路小跑去了供銷社。先去收購土產那里賣了2.45元，然后到百貨部這里，買了三本《東方》。那高興勁兒就別提了，像拿著寶貝一樣把書帶回家里，藏了起來。

過些日子，二姐發現棗核少了些，還納悶呢，我在心里偷著笑。

我們縣原縣委宣傳部長劉鳳書曾經對我說，好書不過夜。這樣的事情我也經歷過多次。

那些年，書在農村非常少，真是“書非借不能讀”。夏季的一天傍晚，我借到了一本《黃繼光的故事》，300頁左右。吃完晚飯我便開始讀了起來。農村的人們干了一天活，吃飯很晚，所以，到了晚上9點多，這本書還有一半沒讀完。這時，母親喊我關燈睡覺。一是明天還要上學，不能熬夜；二是農村電價很貴，點燈時間長要多交電費。我正看到來勁的時候，哪里有停下的意思，但是架不住母親催促，于是關了電燈，在月光下讀了起來。

那時候，年齡小，月光也比較亮，能很清晰地閱讀。但是時間長了，眼睛不免疲勞。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接著再看。雖然不像“孫康映雪”那么執著，也終于在半夜左右，看完了300頁左右的《黃繼光的故事》。

還有一個上小學二年級時的故事。

我們班同學喜元有一本小人書，名叫《小八路》，大家都爭著搶著借閱。

剛開始，喜元還無條件地借給同學，后來，不給他“意思意思”，他就不給看。于是，同學們都給他點小恩小惠。我家那時很貧困，就差一點讀不起書了，因此沒什么東西給喜元“進貢”。但是，還想自己拿著看，不肯趴在同學的肩膀上，恍恍惚惚地看。沒辦法，便把母親給帶的干糧掰給喜元一塊。

那時候，農村很困難，家家吃的就是苞米面大餅子，我們叫做“干糧”。冬季，農村吃兩頓飯，在中午，小孩子就餓了，于是家長就給孩子書包塞上一塊干糧，中午課間放在爐子上熱熱吃。沒辦法，為了看小人書，只好餓著了。

拿過《小八路》，開始仔細閱讀。小八路的奶奶被敵人殺害了，小八路便從睡覺的偽軍手里搶過一桿槍，把偽軍押解給了八路軍。后面的故事早已忘記了，但是感覺那時看小人書可是真有意思。

(作者單位：遼寧省朝陽縣財政局采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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