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過年

【記憶】

兒時過年

■ 趙長寶

每逢春節臨近，都會讓我記起兒時過年的一些情景，簡單、質樸、快樂，濃濃的年味。每一次過年都那么令人期盼，也令人難忘。盡管那時家在農村，家境清貧，但春節依然給我留下了許多美好的記憶。

一進入臘月，家家戶戶就開始忙著準備過年的事項了。父母們早早就開始掃舍，儲備蔬菜，購買過節的東西。每年臘月每家每戶蒸饃可算是重要的事情了，一連要蒸好幾天。菜包子、肉包子、小白饃等等，蒸出來的饃形狀各異，種類也不少。純粹的白面饃不多，大多都是黑白面的混合面饃，在竹篾編制的笸籃里裝得滿滿的。大人們在家蒸饃時，孩子們到村子外面玩耍，看景色，看到冬季最美的景象就是各家各戶蒸饃時煙囪裊裊升騰的炊煙，煙霧繚繞，如同神話里的世界一般。趁著還沒到年底，物價還沒瘋漲，父母們經常會在趕集的日子去市場上帶年貨回來，有時候是瓜子餅干，有時候是飲料蔬菜，有時候是煙花鞭炮，零零碎碎地囤著。小時候看見零食就兩眼發光，時不時就去儲物間抓兩把瓜子，拿幾包餅干，父母們怕我們這些小孩子在年前就把零食吃完，便用一個大箱子裝起來，放在衣柜的最上層，導致兒時的我們每天都眼巴巴地看著那口大箱子，祈禱著新年趕緊到來。

兒時過年，最讓我開心的不只是有許多的零食吃，而且會有新衣服新鞋子。小時候的我很愛美，一到過年，全身上下都要換新的。新年的新衣服是早就買好了放在衣柜里的，沒有到過年那一天我都舍不得穿，每天都要打開衣柜瞅上好幾眼，愛不釋手地摸摸領子再摸摸袖口，新鞋子也是擦了又擦，反反復復跟媽媽確認到底哪一天才過年，等著出門拜年的時候風光風光。

兒時過年，十分隆重。大年初一那天早晨，要乖乖地早起和爸爸媽媽等長輩們道新年好，吃完豐盛的早餐后和大家去祠堂祭拜祖先，祈禱新的一年風調雨順，家人身體健康，四季平安。村里還安排了人舞獅，家家戶戶準備好茶水點心等著“獅子”進門，寓意著這一年的鴻運到來。此外村里還會組織很多賀新年的活動，沉寂的村子洋溢著喜慶的氣氛。

兒時盼過年，過年就有壓歲錢。父母會在大年三十給孩子們發壓歲錢，初二以后走親戚、待親戚，也有經濟情況稍好的親戚給點壓歲錢。盡管大多數孩子壓歲錢的數額微不足道，但也很滿足了。用壓歲錢買一些故事書或連環畫，激發了孩子們了解外面世界、渴望學習知識的欲望，也催發了孩子們很多爛漫的幻想。

歲月悠悠，一晃幾十年過去了。現在回憶起兒時過年的情景，感覺依然那樣清晰。現在的孩子們平時就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大概體會不到我在清貧中過年也曾擁有過的幸福、充實和快樂。

（作者單位：江蘇省淮安市淮安區財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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