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樹下

【文藝隨感】

桂花樹下

■ 汪志

“八月桂花遍地開，鮮紅的旗幟豎啊豎起來，張燈又結彩呀，張燈又結彩呀，光輝燦爛閃出新世界……”這首《八月桂花遍地開》是上世紀二三十年代誕生于大別山區的革命歌曲。由于曲調優美、歌詞生動，這首歌伴隨紅軍的足跡傳遍大江南北。

我在大別山出生成長，魂牽夢繞于這里一山一水的獨特氣息，尤念這里的桂花。在我的家鄉，桂花是智者、勇者、強者的象征。大山里的桂花，得山川之靈氣，形成了高潔的靈魂，是大別山人的象征。

桂花是我國的傳統名花之一，它“清可絕塵，濃能遠溢”，堪稱一絕。尤其是仲秋時節，桂花怒放，把酒賞桂，令人神清氣爽。

桂花自古就深受中國人喜愛，在中國古代的詠花詩詞中，詠桂之作的數量頗為可觀。

我國神話傳說中有吳剛伐桂的故事。《酉陽雜俎》載：“舊言月中有桂，有蟾蜍。故異書言：月桂高五百丈，下有一人，常斫之，樹創隨合。人姓吳，名剛，西河人，學仙有過，謫令伐樹。”桂花酒自古就有，屈原《九歌·東皇太一》中就說：“蕙肴蒸兮蘭藉，奠桂酒兮椒槳；”《漢書·禮樂志》中有“牲繭栗，粢盛香，尊桂酒，賓八鄉。”的句子。宋代蘇軾的《新釀桂酒》曰：“爛煮葵羹斟桂醑，風流可惜在蠻村。”詩中的“桂醑”，就是桂花酒。

小時候，我特別喜歡聞濃郁的桂花香。我家房前屋后有好幾株桂花樹，它們總是在某個灑滿陽光的早晨無聲地開花、燦爛地綻放。

那時，剛記事的我不知桂花的用處，更不懂如何賞桂，只是因為喜歡桂花的香味，愛吃母親做的桂花糕而喜歡桂花。桂花盛開時，她用手輕捋桂枝，一朵朵嬌小的桂花便落入篩子中。仔細挑過后，母親將桂花洗凈、曬干，再放入盆里，加上糯米粉、白糖和清水拌勻，最后上鍋蒸。很快，桂花糕的香氣便彌散開來。蒸熟后咬上一大口，那細膩的甜味夾雜著桂花的清香，在唇齒間游走，迅速彌漫整個口腔，讓我的味蕾得到很大滿足。

農歷八月和九月間，是桂花飄香的時節。在我的家鄉，還未尋到桂樹的影子，周遭的一切都已浸在桂花的香里。

桂樹婆娑、獨立碧空的景象，千古不變，引人遐想。桂花之香仿佛從天外飄來，彌漫在人間的每個角落，留在每個愛桂之人的心中。

（作者系中共甘肅省張掖市委黨史研究室特聘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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